空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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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蟬
“聽說了嗎？有人把港未來區的大樓買下來了！”
“怎麽沒聽說？雖然沒有大頭條，但大家不都在傳，東京來的教團真有錢啊！”
“Port Mafia居然能忍有人買下貼這麽近的摩天樓。我還以為整個港區都是他們的地盤呢。”
“倒也差不多。不過單就這棟樓來說是戰前市政的財產。我聽說啊——”他故意壓低聲音，神神秘秘地，“新來的教主算是跟那位首領有點共同愛好……”
“……你說的共同愛好是我們這樣的嗎？”
兩個說話人一驚，順著聲音的方向往下看。只見一對七八歲的雙胞胎女孩，留著一模一樣的齊劉海短發，白頭發的穿著白上衣黑裙子，黑頭發的穿著黑上衣白裙子。她們手拉著手，一起仰著頭，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。
好，好可愛！
於是說話人心中齷齪的流言忽然就講不出口了。
這時，雙胞胎中白發的女孩甜甜一笑，舉起手裏的手機，“哢嚓”。
閃光燈亮起，兩個人又驚又怒：“小鬼，你要幹什麽！”
白發女孩充耳不聞，點了點生成的照片。又是一陣驚呼，兩個說話人像是分別兩極的磁鐵，不由自主地互相吸引迅速向對方貼近，很快就嘴巴跟嘴巴黏在一塊兒，令當事人十分窒息。
“唔唔——快點松開，死丫頭，不然饒不了你！”
“你在害怕什麽？”白發女孩故作懵懂，“等一會兒大家過來，就都知道這是你倆的共同愛好了。”
“尊重，祝福。”一直不吭聲的黑發女孩抱著懷裏的布娃娃，小聲附和。
說完，白發女孩瀟灑地跟他們揮手道別，然後牽著黑發女孩小跑離開。
“美美子，快點快點。”她邊跑邊沖黑發女孩晃著手機，咬牙切齒，“又有惡心的家夥來給夏油大人送‘禮物’！”
她們跑得不慢，很快回到了盤星教的新大樓。門口的守衛認識她們是教主收留在身邊的孤女，不敢阻攔，不僅直接放了進去，還貼心地囑咐了一句。
“剛剛橋本先生來請求教主親自驅逐附身在他女兒身上的惡魔。”
“呸！”白發的菜菜子啐了一口，“橋本直彌這個月都帶來第三個女兒了，年紀還都差不多。他的太太是有一年能生三個孩子的異能力嗎？”
“菜菜子，”黑發的美美子扯了扯姐妹的衣袖，“去夏油大人的辦公室。”
盤星教主的辦公室位於大樓第六十九層，五米高的觀景落地窗正對四季如春的空中花園。小女孩戰戰兢兢地跪坐著，身邊一前一後站立的成年男人像無法逾越的高山，壓得她大氣都不敢喘，只得按照父親的安排，順從地回應教主的問話。
根據橋本直彌的察言觀色，盤星教年輕的教主心情似乎不錯。比起平時接見教眾時的慵懶冷淡，今天他眼角眉梢都帶著微微的喜意。
“你能看見，對嗎？”
高大的青年教主看來對小女孩的表現很滿意。他左手平伸，溫柔地拂過小女孩的頭頂，接著掃過肩膀。
“別怕，看，不見啦。”
在他的安撫下，女孩佝僂僵硬的身體逐漸放松。橋本直彌一顆高高懸起來的心總算放下來。
他識趣地悄悄告退，面上堆出拘謹的恭維，心下卻念頭一轉，覺得對方也不過如此，又隱隱地生出些鄙薄來。
但他這門開得不巧，才剛拉開，恰好撞上匆匆殺來的雙胞胎。
菜菜子一馬當先，指著橋本直彌的鼻子罵道：“你這個賣女兒的混蛋！”
聽到她的怒斥，辦公室裏的小女孩身體抖了一下。
橋本直彌卻不以為然地笑笑：“你做的教主大人女兒，怎麽，別人就做不得麽？”
“能承蒙教主垂愛，遠離惡魔纏身，那可是她天大的福氣。我這個做父親的心中沒有半點不滿，所思所想，唯有感/ 恩。”
洞開的室內忽然憑空刮起涼風，把橋本直彌吹了個踉蹌跌在地上。
美美子右手捏住娃娃的脖子，緊緊貼著菜菜子。
女孩們眼中，辦公桌背面裝飾用的和紙拉門突然光芒大盛，一左一右拉開，露出裏面另一扇圓形的月門。
從門縫裏最先飛出的是一只不起眼的蝴蝶，悠悠掠過夏油傑與女孩，掠過雙胞胎，掠過地上的橋本，飛入虛空不見。
僅這交錯的剎那，橋本只覺得呼吸被一股荒蠻的偉力瞬間剝奪，身體仿佛瀕死般開始應激抽搐。菜菜子拉著美美子嫌惡地躲到一邊。
隨後，受它引導的少女跨出月門，一手按刀，袍袖蹁躚，輕巧地落在桌面上。
穿界門的白光映著她凜然的容色，真如從地獄踏出的神女一般。
“神大人……”
小女孩距離最近，直面沖擊，被她垂下的目光洗過，不由緊緊揪住蓋不住膝蓋的裙邊，自慚形穢，恨不得縮小成一粒灰塵躲進地毯中去。
“是死神哦。” 露琪亞的聲音卻比看起來溫柔。
她熟練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頂，卻不客氣地踹了夏油傑小腿一腳。
“我在外面聽了些風言風語。”她環視著辦公室裏覆雜的人際關系，“1個、2個、3個，沒想到居然是真的？”
夏油傑還沒反應過來，又聽見清脆的一聲。
“人偶姐姐，活了！”
“哈？”露琪亞指著自己。
大著膽子挨過來的美美子用力點頭。
“夏油大人壁櫥裏的人偶姐姐。” 童言無忌的小姑娘根本看不懂大人的顏色，雙手舉起自己的娃娃，興奮地問，“夏油大人，美美子的娃娃放進你的壁櫥裏也能活過來嗎？”
夏油傑懵逼，夏油傑無語，夏油傑不能！
年輕的盤星教教主雙眼放空，越過話題越來越離譜的女孩子們。倒在門邊的橋本直彌一對上他的視線，嚇出了一臉冷汗，兩條腿抖得跟篩糠一樣。
投其所好是一回事，聽到不該聽到的東西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雖然他主動獻上過自家的雙胞胎，又在對方拒絕後從擂缽街精挑細選了第三個。但不代表對方已經完全接納自己，願意透露一些更過分的內容了。
聽聽，壁櫥裏的人偶活過來了，小孩子搞不清楚才會這麽說。
要說那究竟是什麽？
看看那明顯在夏油傑與女孩子們之間空出的第五人的空間吧。
驅魔固然是自己為了送人的編造的借口，但對於這位盤星教主精通神秘手段、能看見彼岸之物，橋本深信不疑。
現在他左顧右盼，什麽也看不見，什麽也聽不到，唯獨能看到與那無形之物互動觸發的其他人的反應，臉上寫滿了絕望：“你們，你們究竟在和什麽東西說話啊！”
“閉嘴！”
“大不敬！”
就連那個買來的孤女都鬥膽斥責他：“……不許這樣跟死神大人說話！”
變故突生，美美子捏緊娃娃的脖子，從後頸抽出一條麻繩，便也有一條麻繩憑空套在橋本肥碩的脖子上。她手上用力抽繩，橋本立刻白眼一翻，被勒得昏了過去。
夏油傑這才得空跟露琪亞解釋，橋本直彌其人是盤星教的重要金豬，但不知道有什麽執念，總想著跟教主建立更親密的私人關系。
“之前橋本太太擔心影響兩個孩子的聲譽，前來懇求我，希望家醜不要外揚。這回總算逮著這混蛋販賣人口的真憑實據了。”
菜菜子沒好氣地踢了橋本一腳，拿出手機開始打報警電話。
打完之後，她湊到小女孩跟前，故作兇狠：“我才不要跟只會掉眼淚的哭包待一塊兒。”
小女孩嚇得一哽，慌忙吸著鼻子表示：“咲葉不哭。”
“警察叔叔問什麽我就說什麽。”她的小腦袋瘋狂點頭，像小雞啄米一樣，“請不要把我送回擂缽街。爸爸還會再把我賣掉的。”
“哦——那我們憑什麽收留你，多養一張嘴呢？”
“我……我會學習，我會有用。” 咲葉擡起朦朧的淚眼。
這一次，空曠的辦公室竟有些擁擠，千奇百怪的非人之物擠擠挨挨，有的像生了一千對眼睛的水母，有的像變大上百倍的爬蟲，顏色也七彩斑斕、根本不講搭配的章法。由於它們的存在，這間由百花簇擁的辦公室頓時如墮地獄。
但在咲葉看來，誰也比不上昏死過去的橋本直彌面目可憎。
“我……能看見。”
不知何時飛返的地獄蝶穿過百鬼的叢林，愜意地棲在露琪亞的耳畔。
“死神大人，我想覆仇！”
菜菜子吹了個口哨，一把攬住她的肩頭，“恭喜你，合格了！”
咲葉懵懵地看著她咧開的笑臉。
“夏油大人曾經說過，唯有自救者才能得拯救。要我說呢，親自動手的覆仇味道才最甘美。”
然後她期待地望著夏油傑，“夏油大人，不說點什麽嗎？”
曾經如山一樣帶來壓迫的教主，現在依然如山一樣可靠。他微笑著把咲葉從地毯上拉起來。
“歡迎成為我們的家人。”
把小姑娘們送出門。夏油傑回頭就看見露琪亞靠著辦公桌戲謔地看著自己。
“那一對就是你說過的從鄉下救出來的雙胞胎？”見夏油傑點頭，她笑道，“像模像樣的嘛，夏油爸爸。”
夏油傑回味了一番她剛才哄孩子的手法，琢磨出了點東西：“你也不遑多讓啊，露琪亞媽媽，什麽時候也帶我見見倫敦的騎龍魔女呢？”
“下次吧，等多試驗幾次、穿界門穩定了再說。”
為了解決天元結界對露琪亞進出日本的束縛，浦原喜助給出的方法是在咒術世界內打開穿界門。但這項技術不僅對材料要求苛刻，還要求一塊隱秘而穩定的空間用來安置術式。
對於前者，露琪亞通過東梢局的交涉，同意擔任新橋諾艾爾的管理者，獲得了西梢局頒發的工作簽證。小諾艾爾對戰鬥本身興致平平，但對五花八門的龍非常感興趣，現在為成為一名龍類養育專家的理想而努力學習。
因此，露琪亞的監護工作很是輕松，經常有空替西梢局打打零工，換點需要的材料。
但對於穿界門開在日本國內的位置，她一直沒有什麽頭緒。
直到有一天，露琪亞突然接到了一通越洋電話。
從裏面湧出的是呼嘯的風聲與某個熟悉聲音暢快的自我宣告。
“前特級咒術師，東京都立咒術高專三年級學生，你的好友，夏油傑，正在絕讚叛逃中~”
多年不見，你有了女兒，我也有了女兒，還有一位朋友即將擁有兒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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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倒也差不多。不過單就這棟樓來說是戰前市政的財產。我聽說啊——”他故意壓低聲音，神神秘秘地，“新來的教主算是跟那位首領有點共同愛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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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，好可愛！
於是說話人心中齷齪的流言忽然就講不出口了。
這時，雙胞胎中白發的女孩甜甜一笑，舉起手裏的手機，“哢嚓”。
閃光燈亮起，兩個人又驚又怒：“小鬼，你要幹什麽！”
白發女孩充耳不聞，點了點生成的照片。又是一陣驚呼，兩個說話人像是分別兩極的磁鐵，不由自主地互相吸引迅速向對方貼近，很快就嘴巴跟嘴巴黏在一塊兒，令當事人十分窒息。
“唔唔——快點松開，死丫頭，不然饒不了你！”
“你在害怕什麽？”白發女孩故作懵懂，“等一會兒大家過來，就都知道這是你倆的共同愛好了。”
“尊重，祝福。”一直不吭聲的黑發女孩抱著懷裏的布娃娃，小聲附和。
說完，白發女孩瀟灑地跟他們揮手道別，然後牽著黑發女孩小跑離開。
“美美子，快點快點。”她邊跑邊沖黑發女孩晃著手機，咬牙切齒，“又有惡心的家夥來給夏油大人送‘禮物’！”
她們跑得不慢，很快回到了盤星教的新大樓。門口的守衛認識她們是教主收留在身邊的孤女，不敢阻攔，不僅直接放了進去，還貼心地囑咐了一句。
“剛剛橋本先生來請求教主親自驅逐附身在他女兒身上的惡魔。”
“呸！”白發的菜菜子啐了一口，“橋本直彌這個月都帶來第三個女兒了，年紀還都差不多。他的太太是有一年能生三個孩子的異能力嗎？”
“菜菜子，”黑發的美美子扯了扯姐妹的衣袖，“去夏油大人的辦公室。”
盤星教主的辦公室位於大樓第六十九層，五米高的觀景落地窗正對四季如春的空中花園。小女孩戰戰兢兢地跪坐著，身邊一前一後站立的成年男人像無法逾越的高山，壓得她大氣都不敢喘，只得按照父親的安排，順從地回應教主的問話。
根據橋本直彌的察言觀色，盤星教年輕的教主心情似乎不錯。比起平時接見教眾時的慵懶冷淡，今天他眼角眉梢都帶著微微的喜意。
“你能看見，對嗎？”
高大的青年教主看來對小女孩的表現很滿意。他左手平伸，溫柔地拂過小女孩的頭頂，接著掃過肩膀。
“別怕，看，不見啦。”
在他的安撫下，女孩佝僂僵硬的身體逐漸放松。橋本直彌一顆高高懸起來的心總算放下來。
他識趣地悄悄告退，面上堆出拘謹的恭維，心下卻念頭一轉，覺得對方也不過如此，又隱隱地生出些鄙薄來。
但他這門開得不巧，才剛拉開，恰好撞上匆匆殺來的雙胞胎。
菜菜子一馬當先，指著橋本直彌的鼻子罵道：“你這個賣女兒的混蛋！”
聽到她的怒斥，辦公室裏的小女孩身體抖了一下。
橋本直彌卻不以為然地笑笑：“你做的教主大人女兒，怎麽，別人就做不得麽？”
“能承蒙教主垂愛，遠離惡魔纏身，那可是她天大的福氣。我這個做父親的心中沒有半點不滿，所思所想，唯有感/ 恩。”
洞開的室內忽然憑空刮起涼風，把橋本直彌吹了個踉蹌跌在地上。
美美子右手捏住娃娃的脖子，緊緊貼著菜菜子。
女孩們眼中，辦公桌背面裝飾用的和紙拉門突然光芒大盛，一左一右拉開，露出裏面另一扇圓形的月門。
從門縫裏最先飛出的是一只不起眼的蝴蝶，悠悠掠過夏油傑與女孩，掠過雙胞胎，掠過地上的橋本，飛入虛空不見。
僅這交錯的剎那，橋本只覺得呼吸被一股荒蠻的偉力瞬間剝奪，身體仿佛瀕死般開始應激抽搐。菜菜子拉著美美子嫌惡地躲到一邊。
隨後，受它引導的少女跨出月門，一手按刀，袍袖蹁躚，輕巧地落在桌面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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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神大人……”
小女孩距離最近，直面沖擊，被她垂下的目光洗過，不由緊緊揪住蓋不住膝蓋的裙邊，自慚形穢，恨不得縮小成一粒灰塵躲進地毯中去。
“是死神哦。” 露琪亞的聲音卻比看起來溫柔。
她熟練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頂，卻不客氣地踹了夏油傑小腿一腳。
“我在外面聽了些風言風語。”她環視著辦公室裏覆雜的人際關系，“1個、2個、3個，沒想到居然是真的？”
夏油傑還沒反應過來，又聽見清脆的一聲。
“人偶姐姐，活了！”
“哈？”露琪亞指著自己。
大著膽子挨過來的美美子用力點頭。
“夏油大人壁櫥裏的人偶姐姐。” 童言無忌的小姑娘根本看不懂大人的顏色，雙手舉起自己的娃娃，興奮地問，“夏油大人，美美子的娃娃放進你的壁櫥裏也能活過來嗎？”
夏油傑懵逼，夏油傑無語，夏油傑不能！
年輕的盤星教教主雙眼放空，越過話題越來越離譜的女孩子們。倒在門邊的橋本直彌一對上他的視線，嚇出了一臉冷汗，兩條腿抖得跟篩糠一樣。
投其所好是一回事，聽到不該聽到的東西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雖然他主動獻上過自家的雙胞胎，又在對方拒絕後從擂缽街精挑細選了第三個。但不代表對方已經完全接納自己，願意透露一些更過分的內容了。
聽聽，壁櫥裏的人偶活過來了，小孩子搞不清楚才會這麽說。
要說那究竟是什麽？
看看那明顯在夏油傑與女孩子們之間空出的第五人的空間吧。
驅魔固然是自己為了送人的編造的借口，但對於這位盤星教主精通神秘手段、能看見彼岸之物，橋本深信不疑。
現在他左顧右盼，什麽也看不見，什麽也聽不到，唯獨能看到與那無形之物互動觸發的其他人的反應，臉上寫滿了絕望：“你們，你們究竟在和什麽東西說話啊！”
“閉嘴！”
“大不敬！”
就連那個買來的孤女都鬥膽斥責他：“……不許這樣跟死神大人說話！”
變故突生，美美子捏緊娃娃的脖子，從後頸抽出一條麻繩，便也有一條麻繩憑空套在橋本肥碩的脖子上。她手上用力抽繩，橋本立刻白眼一翻，被勒得昏了過去。
夏油傑這才得空跟露琪亞解釋，橋本直彌其人是盤星教的重要金豬，但不知道有什麽執念，總想著跟教主建立更親密的私人關系。
“之前橋本太太擔心影響兩個孩子的聲譽，前來懇求我，希望家醜不要外揚。這回總算逮著這混蛋販賣人口的真憑實據了。”
菜菜子沒好氣地踢了橋本一腳，拿出手機開始打報警電話。
打完之後，她湊到小女孩跟前，故作兇狠：“我才不要跟只會掉眼淚的哭包待一塊兒。”
小女孩嚇得一哽，慌忙吸著鼻子表示：“咲葉不哭。”
“警察叔叔問什麽我就說什麽。”她的小腦袋瘋狂點頭，像小雞啄米一樣，“請不要把我送回擂缽街。爸爸還會再把我賣掉的。”
“哦——那我們憑什麽收留你，多養一張嘴呢？”
“我……我會學習，我會有用。” 咲葉擡起朦朧的淚眼。
這一次，空曠的辦公室竟有些擁擠，千奇百怪的非人之物擠擠挨挨，有的像生了一千對眼睛的水母，有的像變大上百倍的爬蟲，顏色也七彩斑斕、根本不講搭配的章法。由於它們的存在，這間由百花簇擁的辦公室頓時如墮地獄。
但在咲葉看來，誰也比不上昏死過去的橋本直彌面目可憎。
“我……能看見。”
不知何時飛返的地獄蝶穿過百鬼的叢林，愜意地棲在露琪亞的耳畔。
“死神大人，我想覆仇！”
菜菜子吹了個口哨，一把攬住她的肩頭，“恭喜你，合格了！”
咲葉懵懵地看著她咧開的笑臉。
“夏油大人曾經說過，唯有自救者才能得拯救。要我說呢，親自動手的覆仇味道才最甘美。”
然後她期待地望著夏油傑，“夏油大人，不說點什麽嗎？”
曾經如山一樣帶來壓迫的教主，現在依然如山一樣可靠。他微笑著把咲葉從地毯上拉起來。
“歡迎成為我們的家人。”
把小姑娘們送出門。夏油傑回頭就看見露琪亞靠著辦公桌戲謔地看著自己。
“那一對就是你說過的從鄉下救出來的雙胞胎？”見夏油傑點頭，她笑道，“像模像樣的嘛，夏油爸爸。”
夏油傑回味了一番她剛才哄孩子的手法，琢磨出了點東西：“你也不遑多讓啊，露琪亞媽媽，什麽時候也帶我見見倫敦的騎龍魔女呢？”
“下次吧，等多試驗幾次、穿界門穩定了再說。”
為了解決天元結界對露琪亞進出日本的束縛，浦原喜助給出的方法是在咒術世界內打開穿界門。但這項技術不僅對材料要求苛刻，還要求一塊隱秘而穩定的空間用來安置術式。
對於前者，露琪亞通過東梢局的交涉，同意擔任新橋諾艾爾的管理者，獲得了西梢局頒發的工作簽證。小諾艾爾對戰鬥本身興致平平，但對五花八門的龍非常感興趣，現在為成為一名龍類養育專家的理想而努力學習。
因此，露琪亞的監護工作很是輕松，經常有空替西梢局打打零工，換點需要的材料。
但對於穿界門開在日本國內的位置，她一直沒有什麽頭緒。
直到有一天，露琪亞突然接到了一通越洋電話。
從裏面湧出的是呼嘯的風聲與某個熟悉聲音暢快的自我宣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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